啊晚A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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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痕的研究 40 - 第二封信

第四章    凛冬鸦巢

第七节    第二封信




药物起效的时间越来越长。新一恢复意识的时候正在楼下一间浴室里,身上冒着冷汗。他紧紧地抓住快斗的胸口,喉咙里有胆汁的味道。

新一疲倦地喝下了快斗塞到他手里的水,困意来袭,但仍坚持让快斗把他带回书房。此时的快斗坐在一张厚厚的扶手椅上,新一蜷缩在他身旁。他太累了,没有想到这感觉有多么奇特。

新一打起了瞌睡,时梦时醒,伴随着快斗大声朗读《塞纳河畔谋杀案》的声音,意识游转在虚实之间。

又一次清醒的时候,有希子的脸占满了视野,新一独自坐在扶手椅上,身上出汗,胃部犯恶心。

“做噩梦了,小新?”母亲轻问,把他的头发从前额向后梳。她停顿了一下,然后从新一耳后拿出一朵深粉色的康乃馨,亮白的边缘,完美的绽放。

“魅力。”他若有所思地说。有希子盯了他一会儿。

“快斗君给你的吗?”

柔软的皮革上几乎感受不到快斗残留的温暖,这意味着新一已经独自呆了十几二十分钟。妈妈拿着的花仍旧是新鲜的,在图书馆适宜的温度下并没有一点枯萎——如果长时间贴在新一仍然轻微发烫的肌肤上,这是不可能的。

“也许吧,”他心不在焉地说,有希子扬起两道眉毛,于是他又补充道,“我看到他昨晚拿着花闲逛,”控制不住的脸红怎么也褪不去。新一确信母亲能看穿自己,但现在,他真心希望她看不出来。

“魅力并不是康乃馨唯一的花语,小新。”她撩了撩头发。“我喜欢那个小家伙。”

“好吧,”新一有些困惑。有希子把一片吐司塞进嘴里。“好看吗?”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注意到《塞纳河畔谋杀案》就放在小桌子上,在一杯没动过的冷咖啡和一个空杯子中间。“他熬夜看书了?”

“这就可以解释他的黑眼圈哪里来的了。”有希子笑道,“我做了早餐。”

“这是什么灾前预示吗?”新一试探性地嗅了嗅空气,“居然没闻到任何烧焦的味道……”

“哈哈,小新你太幽默了,”她双手叉腰,“这幽默感是遗传的谁啊?”她又冲着他的脸。“或者应该说谁不懂幽默没有被遗传下来啊。”

 “名侦探的幽默感其实非常敏锐噢。”快斗出现在门口。新一发现他还穿着昨天那条破旧的牛仔裤,但上身换成了某件新一的衬衣,扣子只扣了一半。水滴沿着肌肉线条从他脖子和胸部滑落,乱糟糟的头发即使湿透了也不受约束地张扬,“他只是把幽默藏在那张爱生气的脸后面。”

“你有没有想过是谁惹我生气?”

“反正不是我,”快斗深深鞠了一躬,让人想起舞台上的魔术师,“我可是个开心果。来吃早餐吧,侦探。”

有希子吃早餐时不断叽叽喳喳,快斗一边吃味噌一边打哈欠,新一把米饭推到碗边,思考着拿起橙汁喝下。

“我读完了暗夜男爵小说,”快斗说。“感受了下这个家里的绅士小偷。”

“不是,”新一戳着米饭里微微烧焦的蛋卷,“暗夜男爵可不是绅士。他的确很聪明,但他也很无情,把工作看得比人命更重要。”

“所以你终于承认我是个绅士了?”

“还没人以你的名字命名某种邪恶、破坏性的电脑病毒。”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快斗想了想,对冠名一个恶劣的电脑病毒这件事起了兴趣。他放下筷子,“我们很快就要走了。今天早上我得去青子家把我的笔记给她。”

“你的笔记?”

“她昨天生病了,”快斗解释道,“入冬以来第一次流感。”他眯起眼睛看了新一一眼。

新一知道自己仍然面色苍白。去浴室随便洗了把脸,漱口冲掉喉咙里的胆汁味道,镜子里的他是一副蓬头垢面、病恹恹的样子。幸运的是,有希子把这副样子归因于噩梦,就像他小时候在这个年龄时也经常遇到噩梦一样:小新一只是还不习惯各种受害者的离奇死亡方式。

“我会小心不被传染的。”尽管快斗顽皮地笑了笑,眼神却透露着严肃。

“我不担心。”

快斗摇头,“小侦探比大侦探更容易生病,”他回答道“我第二次见到你时,发烧的你穿着毛利小姐的毛衣晕倒了。明黄色的毛衣加上出汗的你,我一度以为你会变成太阳。”

“别说了,”新一抱怨。他知道自己的免疫系统从变小开始就日渐衰弱。他不需要别人提醒他目前的健康状况,今天早上拿筷子就已经十分费力,哪怕快斗还按时给他注射了药。早餐和反驳都不打算继续了,他把碗一放,“那我们出发吧。”

“哦对了,”有希子说,“邮箱里有一封给你的信。”

“呃?”新一猛一抬头。“信?”

她从桌子上站起来走出门,过一会儿拿着一个垫了泡泡的信封回来。“给工藤新一的。”

信封边缘用胶带粘住了,新一忐忑不安地看了眼寄件人。

M.H.

“又是这个人?”

快斗立马走到新一身后。“M.H.?你以前问我是不是认识一个叫M.H.的人。”

“这是第二封信,”新一用指甲扣开胶带,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白色手帕包住手伸到里面。里面又是一张纸条,不过照片变成了打印的,有三张。

“她是谁?”有希子问道。新一摘下眼镜,察看最上面一张照片。

这个女人也出现在前面寄过来的照片里,和波本以及基安蒂站在一起,靠在一辆白色雪佛兰上。同样的巴宝莉外套和昂贵的手提包。这一次,她的脸更清晰,新一睁大了眼——他认出这个人了。“这是竹内的女仆以及私人助理,鹿波丽华。”

快斗伸手拿起了那张薄薄的粉红色纸上的纸条,“上面写着‘小侦探,让你朋友小心’。”

“我的朋友?”新一翻到下一张照片,扫视了细节。这张照片显示的地点是警视厅附近,白鸟警官提到过斯内克的尸体就在那里被发现的。这张照片上看不清鹿波的脸,但他能看出她在看什么。新一戴上眼镜,启动变焦,“高木……警官?”

“她在跟踪他,”快斗说,“她为什么这么做?”

“高木警官是和我一起找到斯嘉丽案第一犯罪现场的人,”新一说。“也是是让我看上田采访的人。鹿波可能认为他知道我的一些情况。”

“你认为他有危险吗?”基德挥舞着手中的纸。“你应该打电话警告他。你告诉警察你怀疑鹿波了吗?”

“我不能这么做,”新一回答。“如果她真的与黑衣组织有联系,只要高木警官接近任何事物,他就会被杀的。”

“但这样下去他一直都有被杀的危险,”快斗说。“这是你收到M.H.寄来的第二封信?”

新一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浏览联系人,在高木的名字上徘徊。“第一封寄来一个USB,上面有波本和基安蒂从鹿波小姐那里收到的我的清晰半身照,但在这些照片中,我看不清她的脸。不知道是她。”

“就凭她骗过警察把上田带出监狱、送到斯内克这个杀手手里这一系列行动,她是绝对的危险人物。”

“但如果我长时间不联系高木警官的话,也许她会意识到高木警官与我的调查无关。”

有希子轻敲桌面,“如果你担心我,却又你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在担心我,你会怎么做?”

“给爸爸打电话,”新一立马回答,然后眨了眨眼睛。“所以我应该……打电话给佐藤警官?”

“答对了~”她轻叩嘴唇说道,“毕竟你总夸佐藤警官很能干呢。”

“不错的主意,”快斗说,“他们可能还没有注意到佐藤警官。两位警官现在还不够谨慎,如果你现在打电话给她,他们继而见面,被鹿波丽华发现他们见面在跟你联系之后,不就暴露了吗?”

 “我一直想向高木侦探寻求黑组织案件的帮助。” 新一说,“但灰原告诉我,让他参与进来太危险了。”他咽了咽口水,在联系人列表中滚动到さ行。佐藤美和子的名字是第一个。

快斗夺过新一的手机,换成了一次性的,“要偷偷摸摸干什么的时候就不要留下痕迹。”然后把佐藤的号码展示给新一让他拨号。

铃声响了四次,“你好,我是佐藤。”

“佐藤警官,我是江户川柯南。”

他能听到背景里警视厅日常工作的忙碌声,目暮警官刺耳的大吼从房间另一端传来,他的办公桌就在窗户附近。“什么?江——”

“不要说出我的名字,”新一立马打断了她,“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在美国,但我没有。请仔细听我说,佐藤警官。”

抽气的声音传来,也许是因为新一的声音很严肃,也许只是出于普通的惊讶,然后是佐藤警官站起来走进走廊的声音。

“我在听。”

“高木警官正被一个专门从事军火交易和毒品贩卖的大型犯罪集团的成员监视。”

“什么?”佐藤警官对着电话厉声低语。“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信息?”

“这不重要,”新一回答,“还记得伊达航的调查吗?就跟他逮捕上田有关。”他犹豫地向后靠在厨房的椅子上,快斗的手垂到他肩膀上,指尖隔着衬衫温暖地贴着新一的锁骨。“我们确信鹿波丽华就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我们’是谁?”新一能听出她的困惑和沮丧,叹了口气。

“我现在没法告诉你,”他说。“但愿某天可以。在那之前,我可以请求你的无条件信任吗?”

沉默之后。“没问题,”她坚定地说,“你肯定他是……”没有说出名字。佐藤警官总是很快就能跟上思路。

“我肯定,”新一说,“不管你做什么,佐藤警官,不要调查鹿波丽华。现在太危险了,我们不确定……”

“还有谁被波及到了吗,你还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其他信息?”佐藤问道,“无论如何,目前她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

“哪里?”新一问道。佐藤压低了声音,以至于新一几乎听不到她的回应。

“一个多月来,我们一直在对鹿波和竹内采取保护措施,但昨天他们离开了日本。”

“离开日本?”快斗手指微微绷紧。有希子正用新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拿着信封里的照片小心查看,也惊讶地抬起头来。

 “他们从成田起飞,落地希思罗。”佐藤继续说道,“我会……小心关注他的。”

“我知道,”新一说,“……我很抱歉。”没等佐藤回应便挂断了电话,把电话扔到桌子上。快斗伸手越过新一的脖子拿到手机,在碰到新一之前就收回了手。“我应该烧掉这个。”

“我会把它放在保险箱里,”有希子说。“不会被人发现。”

“在我的夏季衣服里有一个USB。把它也放进保险箱?”

“当然可以,”有希子说,“你父亲把一些敏感信息也保存在那里。肯定很安全。那个组织的大多数人对工藤家已经不感兴趣了,对吧?”

“他们以为我死了,除了贝尔摩德。”

“这样他们就不会来这里找什么东西了,”她说。“去洗澡换衣服吧,其他我会处理的。”

“是的,”他说。然后快斗领着他上楼,走向卧室对面的浴室,以温和的力度推着他进去。“哈,你打算来帮我搓背吗?”

“你想让我来做吗?”快斗看了他一眼,新一从头到脚都羞红了,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直到温水落到他肌肤上,他才意识到快斗轻易就把他的注意力对高木的担忧上转移开了。

不过更糟糕的是他想起了在淋浴头下,快斗的丝绸睡衣湿湿地贴在背上的触感,快斗嘴唇贴在脖子上的温度,还有……

新一抱住自己,手臂太短,身体太小,幼态,脆弱。灰原说,因为肝脏状况的恶化和每天的注射,身上到处都是轻碰和拥抱造成的青紫瘀伤。

他闭上眼睛,擦干身体。

把行李打开,重新分成两拨,一拨是需要的,一拨是不需要的。桌上的大部分东西都可以留下来,但所有的小道具都要带走。在快斗折的千鸟面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它塞进了父亲最新出版的书页里,沿着中间折痕压平。以后只要他开口,快斗会给他复原。

他设法把所有需要的东西都装进一个包里。做完这一切,头发页不再滴水了,他终于暖和起来。这件毛衣是兰是去年冬天才为他织的。

新一从楼梯上下来看到快斗和他的母亲正在聊天。听到新一的脚步声,快斗立即停了下来,尽管新一努力放轻了步伐。“洗干净了?”

“嗯。”边说边揉着表带。现在这种程度就已经开始刺激肌肤了,但他不能不带上它,不然毫无防备。

新一把包放在玄关的地板上,平次的棒球帽就放在上面。

有希子在门口拥抱他,他虚弱地想要挣开,“你确定其他都不带吗,小新?”

“冬天的衣服就够了,”他轻声说,“我不会再当个小学生了。”

“他可能需要的东西我都有,”快斗补充道,“我妈妈有点爱收拾行李。”

新一随口说了句黑羽家的奇特癖好,然后离开有希子的怀抱,两手套进快斗举起的外套。

然后他抬头看着母亲,皱眉。昨天波本认出了她。她这张脸仍旧很有名,哪怕已经隐退多年。“小心,”他说。“不要和任何人谈论我,包括‘我’。”

她点了点头,然后凝视着新一,仿佛一会儿会有关于新一的考试一般认真。“你也要小心,小新。”她蹲下来吻了吻新一的脸颊。“如果你需要我和你父亲,请不要犹豫,一定要打电话给我们。”话毕,她把行李上放着的平次的棒球帽给新一戴上,帽檐朝着侧面。

“我知道。我知道……”他回答,然后把注意力转向了快斗,后者已经穿上了蓬松的外套,脖子上一圈毛茸茸的兜帽。就在他身后,冲矢昴站在楼梯下面。

“要离开了吗,柯南君?”镜片反射的光遮住了他的眼睛。

新一拽了拽帽檐,“是的。”他舔了舔嘴角,尝到了味噌的味道,“你能……”

“我会关注博士。”冲矢昴说,新一听出了承诺的意思,这个人会保持警惕关注新一的朋友们。对灰原则是他自己的兴趣。

新一想,如果赤井秀一和工藤新一有机会以本来的身份认识彼此,没有谜团,没有危险,他们可能会成为更好的朋友。

“我们走吧,”快斗把手放在新一的后颈,轻轻推了一下。

“好,”新一说。然后他们走出家门,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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